楚回盯着那把吉他看了片刻,忽然说:“这是你第一把吉他。”
向辞挑眉,正意外楚回怎么知道,忽然想起向柯说过楚回是自己的粉丝……
行吧,那没事了。他很喜欢这把吉他,这是老粉都知道的。
“这么了解,”向辞笑道,手指敲了敲挂在墙上的某样乐器,“那考考你,这个呢?”
“紫竹箫,”楚回说,“这是你录制《丝竹之音》节目的时候,宁茵老师亲手制作送给你的。”
《丝竹之音》是向辞六年前录制的一个有关中华传统乐器的节目,这把紫竹箫就是其中一期拜访制箫名师宁茵时,对方赠送的。
这是份相当重的赠礼,可惜向辞虽然在节目中粗略学习了一下,后来几年也抽空学习过,但他始终认为他那点皮毛实在不好拿来糟蹋这么贵重的东西,便郑重地挂在墙上。
这也是老粉都知道的事情。
但是看着楚回这嫩了吧唧的模样,六年前才十一岁,这个年纪追星,未免太早了。向柯十一岁的时候只知道嚷嚷着要吃学校后门小卖部的辣条。
估计是考古考来的。
向辞兴味盎然地问:“行啊小粉丝,还知道点儿什么?”
楚回望着他,眸中似有什么炙热浓烈的东西闪烁了一下,正要说话,向柯咚咚咚的脚步声伴随着他那大嗓门转瞬间冲到门口:
“我都在下面等好久了,你们怎么还不下去?我可是亲手切了西瓜,刘姨都吃上了。”
楚回敛了神色,看过去。
向辞的注意力也被弟弟的大嗓门夺走,他走过去揉了把弟弟的脑袋,揶揄道:“今儿什么风,让我们向大少爷亲自动刀了?”
“注意你措辞,我是小少爷,您才是大少爷。”向柯嬉皮笑脸。
向辞笑着骂他贫嘴,转头对楚回说:“走吧,下楼去吃点西瓜消消暑。”
楚回看着他,轻轻“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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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夜闷热,晚饭过后向柯坐不住,拉着向辞和楚回上二楼打游戏。
这些游戏很多是向辞当初买来玩儿的,后来给了向柯。就像一些多胎家庭里总会出现哥哥姐姐穿过的衣服再留给弟弟妹妹穿。很节俭的传承。
正因为这些游戏向辞基本都通关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旁边看两个小孩儿玩。时不时处理一下手机里收到的消息。
向柯在游戏方面向来人菜瘾大,不止玩儿吃鸡咋呼,玩儿个马里奥也咋咋呼呼的。
后来玩儿大乱斗更是被楚回摁在地上摩擦。
向辞懒洋洋靠在旁边,边看边乐,心说楚回小孩儿看着冷冷乖乖的,玩儿起游戏来倒是一股子果断杀伐不饶人的劲儿。
不过楚回还是懂得一点人情世故的,在后来的几局对战不动声色地放了点水,让向柯找回一点游戏体验。
后来向柯玩累了,向辞接过他的手柄。
几局过后,向柯就一跃而起,激动地抱着他哥:“草,还是我哥牛!老楚,你也有今天!服不服服不服?”
楚回放下手柄,唇角微微抿着笑:“服。”
“嘶——勒死我了,下去,”向辞眯了眯眼,“行了,十一点半了,小孩子乖乖洗澡睡觉去。”
说话间他扫了眼身旁的少年,回想方才赢的几局,感到一丝异样。
这异样下一秒就被向柯打散:“楚回先去,哥,咱俩也来几局。”不等向辞说话,他原地坐下朝楚回伸手,“老楚,手柄给我。”
楚回将手柄递过去,起身:“我去洗澡。”
刘姨早早就睡了,二楼客厅里只剩下兄弟俩。
余光瞥见楚回进了浴室后,向辞往后靠了靠,开始套话:“你说你才高中,老楚老楚的叫人家,人小鬼大。”
“那你以前还这么叫容哥呢,”向柯紧盯屏幕,“我这都是有样学样。”
向柯提到这个人,正好给了向辞切入口:“我和你容哥的感情,是你和楚回能比的么。”
“怎么不能?感情不在相识长短。”
“你们才认识多久,臭小子。”向辞笑话道。
“怎么着也有半年了吧,”向柯大咧咧说,“楚回上学期转过来的,你都不知道他多牛逼,刚来就年级第一,啧啧啧。我一看他就知道我俩绝对投缘。”
上学期……那确实是半年前。
但是无论在最初的人生,还是在之后的轮回记忆里,都没有出现过一个“半年前转到弟弟学校并且和弟弟成为朋友”的人。
向辞沉吟着道:“投什么缘,凭你这班级吊车尾?”
“哥,过分了啊,我成绩再差都好歹在尖子班呢,”向柯骄傲道,“别看不起人,楚回可是主动要求跟我同桌的。”
向辞闻言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