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百人换好衣服,伪装成盗匪的模样,在一个怕死的盗匪小头目的带领下,绕过重重机关陷阱,走过一道道岗哨,终于在天黑前进入幽谷。
与此同时,夙汶带领的八千铁骑,把进出幽谷的水路出口,堵了个严丝合缝。
除非你会隐身,否则谁都别想踏出包围圈半步。
廖真率领的七千步兵,三千骑兵,拖拽着五架投石车,无声无息的登上临近幽谷的小山头。
投石车也在他的指挥下准备就绪,就等信号烟花了。
熟料,亓静萱众人刚进入匪寨,就被一大帮举着火把的人团团围住。
在人群外传来一道淡漠,略带嘲讽的女声,“亓静萱真不知是该说你胆子大,还是有勇无谋。”
心知计划败露,可她面上不显,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也朗声笑道:“没想到,当年那条漏网之鱼,竟然是你赵祁连。”
看来当年在公主府发现的那具烧焦的女尸,并不是她本人。
“怎么?难道本宫还活着,就那么让临渊王难以置信?”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赵祁连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走到距离她不足一丈远的距离才停下。
亓静萱摇摇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淡笑着口道:“看见你,倒是让本王想起一个人,那个人你也认识,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她故意卖个关子,以对方高傲的性格,认定已经抓到自己,就不会在意多跟自己说几句话。
“殿下,莫要与这僚浪费唇舌,以免有诈。”她身旁的一名壮汉戒备的道。
“无碍,暂且听她说上一说。”她摆摆手,无所谓的道。
亓静萱在背后做了个手势,缓缓朝前迈了两步,就在那壮汉即将拔刀之时,才堪堪停下脚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苗凯。”
随着她话音义刚落,一道绚丽的烟花,自她背后骤然升空,在漆黑夜空骤然炸开。
也不知是听到她说的人名,还是被这突入而来的变故所惊。
赵祁连倏然瞪大双眼,想要开口去问苗凯的情况,已然晚矣,被一群人保护着迅速撤离。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亓静萱一众人,被淹没在无数刀光剑影中。
传信烟花一起,无论是堵在谷口的夙汶,还是远在小山头上的廖真都看的一清二楚。
廖真二话不说,直接下令投石车,点燃一颗颗涂满棕油的巨型石球,投掷向已经开始骚乱的匪寨。
五架投石车仅仅两拨齐射,就已经把木质结构的匪寨砸了个七零八落,裹挟着火焰的木头,像是下雨似的四散。
不但点燃了他们的粮草,有些直接落入马厩,惊得马匹四散奔逃。
单单被奔马踩踏,撞击而死的盗匪,就有二三十人。
仿佛觉得还不够乱,廖真下令又是一次齐射,只是这次投掷而来的并不是火球。
借着火光依稀可见,竟是一根根数人合抱粗的大树干,在树干的中间还拴着一根儿臂粗的锁链。
也是距离太高、太远,五根树干完整落地,能派上用场的只有两根。
其余三根除了砸死一些躲闪不及的倒霉蛋,全成了匪寨大火的助燃物。
一时间,匪寨里是浓烟四起,离得稍微远些,跟本看不清是敌是友。
也给了打入敌人内部的亓静萱众人,一个喘息的余地。
赵祁连看着经营了十余年的老巢被毁,气的目眦欲裂,就连到嘴的鸭子都飞了。
“来人,给本宫传令下去,令埋伏在周围的弓箭手,无差别放箭。”
“生死不论,务必要把亓静萱给本宫留下!”
白胡子老者忙出言制止道:“殿下不可,万万不可啊!”
“参与围杀亓静萱的可都是族中轻壮,若是无差别放箭,势必会损失惨重,望殿下三思。”
此时的赵祁连仅存的一点理智,也被怒火燃烧殆尽,嘶声怒吼道:“三思,三思,你们总让本宫三思。”
“今天无论谁再来权,一律拖出去斩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传令!”
守护在她身旁的年轻男子,不敢耽搁飞快的跑出去传令。
与此同时,由廖真打头,所有步兵顺着铁链,就像神兵天降,从小山头一路滑到匪寨。
他屈膝抱头滚出老远,才堪堪停住身形,起身抽出随身长刀加入战圈,大大缓解了内圈将士们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