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医生的意思,他现在进入自闭状态,除了墨江谁也不能靠近,我未必能轻易的带他走。”墨常翻着私家侦探发回来的照片,照片里的叶涵头发久未修理,刘海遮住了眼睛,坐在轮椅上任由保镖推着,垂着头毫无生气。
“叶涵为什么会只认墨江,他不应该是最怕墨江的吗?”白非接过了照片一张张的翻看,想着上一次见叶涵的时候,还是一个体态匀称的美少年,现在却瘦的有些露出骨相。
“叶涵进去之前,曾和我说过最后一句话。”墨常侧头凝视着白非,突然理解了当时叶涵突然站定,对他说的那句话:“赴必死之约,为心爱之人。”
墨常知道白非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他不说破自己在知道白非想杀他后的每一天清晨醒来,都抱着和叶涵同样的想法。他甚至开始幻想,是不是这样温暖的日子已经融合了那座冰山。
只要自己不说破,只要白非不动手,这样的假象能瞒一辈子就会变成真的。
“我先派人跟着吧,这套治疗方案我找人看过了,没什么问题。等他好些了,我再找机会和他接触,这次回来以后如果叶涵愿意,我就安排人把他送出国,远离墨江这个魔鬼。”
墨常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走到窗边,面色越来越凝重,等挂了电话抓起外套边走边穿,说:“公司开个紧急会议,可能要很晚,你先睡吧。”
等人走了,江淮才起床磨磨蹭蹭地从楼上下来,他最近像个米虫窝在墨常的家里,日子过得日夜颠倒浑浑噩噩。白天在睡觉,晚上不是喝酒就是拉着白非打游戏,整个人颓废地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子霉味。
“墨常走了?”他驾轻就熟地把桌上的零食揽到了怀里,窝在沙发的一角,拿起遥控器熟练地打开了投影。“他最近怎么这么忙?”
白非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墨常在那个新洲合作案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光是马来西亚都飞了三回。刚才那个电话接起来没说几句,整个人就变了脸色,白非很少见墨常这么焦虑的状态,偏偏他现在离开了公司,连端茶倒水的忙都帮不上。
“路山又来安保公司找过你,我说不知道,他挺生气的。你这么拖着不见人也不是个办法,他还问了一句你背后的伤好了吗,你受伤了怎么不说?”白非是真不知道江淮被执行家法的事,江淮和他每天就一起打游戏,连路山这个名字都没提过。他又是个当惯哥哥的人,下意识的就开始检讨这些天的饮食有没有什么该忌口的没注意。
江淮摸了摸后背,伤口都已经开始结痂,江修河的思想里总觉得有疤痕的才叫做男人。他不想承认,他一直躲着路山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伤疤。
太丑了,本来人家就挺嫌弃自己身子不够软的,现在还弄上这么一背的伤。路山什么都要最完美的,现在的江淮就是个残次品。
“不见。等我爸消气了,我回他那去。到时候找个律师陪我去趟英国离个婚。”江淮嘴里塞满了薯片,说话有些嘟囔,掩饰住了难过的语气。
“别介啊哥们儿,你说那么大个大明星,天天往我这小公司跑,也不成样子啊。而且,他介绍了好几个项目给我,最近我公司里的人都喊他财神爷爷呢。”白非开了一瓶可乐递给江淮,看着他被汽水呛到面红耳赤,又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你怎么接他的活,你这个人怎么好赖不分啊。别被敌人收买了啊,你要项目我给你找啊。”江淮此刻才意识到,白非和他还有墨常都不是一类人,白非从来不跟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