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愚,羡愚……”陆镇沉默的黑眸当中如同笼罩云烟,他淡淡默念着这两个字。
“做人要是太聪明,把什么都暗自看透了,必然会活得太累。因为太过心如明镜,背负太多思量,才会何羡愚,何不羡愚人。”
“原来许多事,你早就知道,你在装傻,你早有了自己的考量。”
陆镇苦笑一声,神情悲切。
“你这样做,我还怎么恨你?”
*
待江殷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早晨,一夜大雪早已经落停,千里河山被一片白茫茫的大雪所笼罩,昨夜村口行军的脚印也悉数被封印在这大雪之下,好像那儿从未有人来过,也从未有人离开。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江殷就已经在心里感知到了,昨夜的那碗药有什么问题,否则凭借他的警觉,绝不会在这样的景况下睡得如此香沉。
“奇怪,昨夜怎么睡了?”
“就是,今天早上还要清查队伍,我也睡过了。”
“……”
周身兵将们也在陆陆续续地醒来。
江殷甩了甩昏重的头,下意识地喊了一句平素总是躺在自己身边睡觉的何羡愚:“阿愚。”
“阿愚?”他喊了一声没人答应,于是又喊了一声,可还是没有人回应
江殷没看身旁,只是伸手想要去推搡,他以为何羡愚还睡着。
可是当手伸过去的时候,触及到的不是何羡愚温热的身体,而是一方冰凉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