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奉茶的时候,她还在不住地咳嗽,连忙命身边的侍女搀扶儿媳起身。
耶律珠音是心病,这些年与齐王的夫妻关系一直冷淡,对江殷这个儿子亦是淡淡的,只不过经过三年前那场牢狱之灾后,偶尔也会当面关怀儿子几句。
江殷一贯没耐心听这种絮絮叨叨的话,基本的礼仪过去后,便在院外等着陆玖一同入宫,只剩婆媳两人在正屋里说话。
“我身子不好,今后王府上下就要由你打点,一切都辛苦你了。”耶律珠音受了陆玖的茶,又托着她的手,并从自己的手腕上退下一串红宝石的手钏戴在陆玖手腕上。
“这是我和亲之时,我的父汗送给我的陪嫁,很是珍贵,我今天把它交给你。”她微笑地拍了拍陆玖的手,似笑似叹,“还好,最后是你。”
陆玖自是不敢承受这样贵重的礼物,但是耶律珠音坚持,陆玖也只能受下。
她垂眸轻轻抚摸着那宝石手钏,清楚这是一个母亲的托付。
从此以后,她的儿子便交到她的手上了。
“儿媳虽不敏,但是既然嫁给了元朗,就一定会好好地护着他,爱他,相扶持着走过这一生,不离不弃。”陆玖俯下身,亦最诚挚的敬意对耶律珠音深深叩首。
耶律珠音病容深重的脸上带着一丝安慰,她亲手搀起了陆玖,对着微笑道:“我这一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从来不曾有过夫妻相敬相爱的日子,幸好,你和我的儿子还有机会可以过上这样的日子,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点欣慰了。去吧,别让他久等了。”
陆玖轻而郑重地点头:“儿媳走了,您好生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