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知瞥了一眼斜后方的桌子,捂脸:“……完了。”
最后一张桌子上,红衣少年郎一手撑着头,一手握着笔,两只闭着的眼皮上还用毛笔画了眼睛,若是远看,旁人还以为他正姿态仿似沉吟思考。
但,他嘴角微微流出一点晶莹出卖了他。
他这是在课上睡大觉。
南池脸色漆黑:“何羡愚,叫醒他!”
“是……”何羡愚目光同情地看着背后趴在桌案上睡梦香甜的江殷,用手拍他的背,慌张道,“殷哥儿,殷哥儿别睡了!南先生来了!”
陆玖站在窗边看着,江殷虽然人在梦境,但假装清醒的姿势却摆得十分的好,何羡愚摇了两下,他才懵懵懂懂地睁了下眼睛,显然人还处在昏睡状态,分不清东西南北。
“……嗯?”他没听清,揉着眼睛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人还没清醒过来,“你说什么?南古板死了?呵,那不挺好的么?大家都清净了。”
南池先生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又黑了不少。
徐云知捂着脸不忍再看,转过头。
“不是!殷哥儿,南先生来了!”何羡愚着急提醒。
江殷又打了个哈欠,直接用衣袖擦了眼皮上的墨,那是他用来伪装清醒而画的假“眼睛”。
“来就来呗,有什么了不起?爷怕他?”
说着,他一抬头。
面前,是先生南池“和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