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阿彪有好多女仔追,结果阿彪这边去了女朋友家,刚说想换件衣服,一开柜门,跟镜头面对面愣住。有个男人光着膀子嗖嗖往外跑,被阿彪三下五除二一拽,一条浴巾掉了下来,镜头里两只毛腿,阿彪一脸不忍直视。
比如说阿华书读得好有奖学金,结果阿华刚出校门,就被人一群人拦住,想凭借灵活的身手跑掉,跑到哪里都有人,转眼就被人扒得就剩底裤了……
屏幕上干瘦干瘦的阿华,穿着老头背心,四角大裤衩,捂着下半身,凄凉的站在马路中间。
风一吹,还有两片树叶飘过。
接着就是阿华从四角裤的裤袋里拿出小手绢,折出一角捂着眼角发出“呜呜呜”的辣耳声音。
全场“哈哈哈哈哈”得不要不要的。
这段快剪阿春倒是很克制,没用声音填满,只在结束时,有风吹的效果声,“笑果”十足。
有的观众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倒是不少电影行业的人,都看到了阿春的厉害。
本以为是艺术片起家,商业这方面不太行,但阿春不仅做的不错。厉害就厉害在于,她不会为了段子牺牲剧情的连贯性,虽然这些情况都很戏剧化,但也完全符合最开始给所有人的人设,还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时候也难免有人想起,其实《一天》里也是有搞笑部分的,只是不像是《鬼马学警》这样肆意,不要形象,堪称放飞自我。
阿春,一个写段子起家的娱乐圈女工,搞笑什么的在这年代她自认还是挺超前又时髦的。
“那就好了,”关锦希饰演的“阿希”点点头:“阿爸去了m国,我也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想做差人(警察)呐。你呢?你还没说你的近况?”
结果叶如龙一脸“醒悟”状,正气凌然:“我都想做个差人(警察),为民除害,惩恶锄奸!”
“真的?那我们可以一起去考试,真么巧的?”阿希笑了,明艳大方的五官,格外动人。
叶如龙晕晕乎乎,傻笑:“是啊,这么巧的。”
“为民除害,惩恶锄奸,是吧?”咬着东西的女声响起,吐字不算清晰,还有种狠狠的劲头。
下个镜头,叶如龙戴着痛苦面具,龇牙咧嘴,一边耳朵被一只手捏得转圈圈。
拧耳朵这事对饰演叶秀的蓝秀来说是小意思了。
大师姐,嘴里叼着烟,另一只手里握着鸡毛掸子,一看就不可小觑的女人。
“你阿爸阿妈去世得早,长姐如母,我是你堂姐,”叶秀用鸡毛掸子指着叶如龙:“老娘我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走我的老路的,差人(警察)你当那么容易做吗?!”
鸡毛掸子“啪”,“啪”甩着,甩到哪里叶如龙跳到哪里,跟个杂技演员似的,时不时的碰到锅碗瓢盆还要扶一扶,端完花盆端水盆,端完水盆端茶壶,茶壶太烫还要缩缩手……
一番杂耍搞笑之后,镜头往外拉,南龙整个人还跪在搓衣板上,双手举高,满脸痛苦,膝盖左动一下又动一下。
观众们看得又是一声大笑。
坐阿春旁边的南龙不禁看她一眼,阿春注意到了,假装没看见,两眼就盯着屏幕。
当初阿春加了很多叶秀教训叶如龙的戏份,但也的确是为了电影更好。
喜剧,就是讽刺,就是冒犯权威。公认的是女性是弱势群体,那么女打男的效果就要明显高于男打男。包括阿华的扮娘,阿彪的绿帽,也都是为了造成反差。简而言之,一个正经的角色突然不正经,或者一个不正经的角色突然正经,这能造成一种很好的喜剧效果。
“你都可以……”叶如龙小小声嘀咕:“那我有什么不行的?”
“是吗?”叼着烟的叶秀一挑眉,明明是个女人,眼睛随意一眯起来,就有种说不出的英姿飒爽的劲头,酷就一个字,放八十年代叫泼妇,放后世叫飒姐:“那我们来打个赌,在你训练期间别跟任何人说起我们的关系,就算你输。”
反之,如果叶如龙能撑过训练成为正式额警员,那算她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