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后便走了。
卫医生晃了晃头,将这些横七竖八的回忆都抛却在脑后。她又看了眼姜柠交给她的那张字条,不自觉在嘴角勾勒了一个弧度。
她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
能够开启周向东心门的那串钥匙,不是高耸入云的紫杉,而是那朵淡淡的雏菊。
当日下午,卫医生便将姜柠的字条夹在病理报告内带进了周向东的病房。她这次去得很巧,推开门的时候,周向东刚好醒了。
不过却和睡着没什么分别,他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空洞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良久都不曾转动一下。
卫医生见怪不怪。这样的眼神从周向东醒来的第一天到现在,已经持续整整七天了。再过两天他就要被送回联邦监狱,卫医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一个自我放弃的人,是没有机会活着走出那座囚笼的。
“Hi,Jack,我又来看你了,今天感觉还好吗?”
卫医生叫的是周向东的英文名,她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但回答她的,依旧是死一样的沉寂。
卫医生看着眼前这个才28岁的男人,忽地感到有些心闷,忍不住蹙了蹙眉。
她看过他的病史。
先天性口吃、左侧胸肋粉碎性骨伤、痛风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