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意地转了转手腕,看着它松松地滑落到小臂上。

没过多久,屋内传来贺君知淡淡的声音。

“进来吧。”

穆湘西手下一乱,张口应了一声,把袖子放下来遮住那个花环,匆忙拎起裙摆推开房门。

甫一进门,就被屋内的景象晃了眼。

都到这个点了,贺君知还在处理公文,从穆湘西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侧颜线条弧度流畅,漆黑的眼睫沁着寡凉,肩上披着一件厚重外衣,手边还放着一碗药,都已经冷透了还一口没动。

穆湘西迟疑地上前比划道:[需要把药热一热再喝吗?]

贺君知忙里偷闲看了她一眼,搁下笔,端起那碗药一口气喝完,随后示意她撤下去。

药到底有多苦没有人比穆湘西更清楚了,更何况还是依旧没什么热度的药,药渣沉淀下来比还有热气时要更难喝一倍。

即便贺君知仍然面不改色地和往常一样灌完了,穆湘西还是替他觉得苦。

她没急着动身去拿药碗,而是把自己挂在腰间的那个布袋解下来,从里面拿了一个很小的油布包。穆湘西打开那个油布包,里面的蜜饯已经所剩无几,表面的糖霜大多还被体温融化得稀碎,很是难看。

她小心翼翼地挑了其中最像样的一粒,放在手心里递给贺君知。

贺君知头也不抬就知道递过来的东西是什么,冷然道:“不用,我不是你,软弱到吃药还需要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