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湘西扯出一个理解的笑容,世人总是有这般那般要追回,这样那样要重头来过,与其沉溺于过去,倒不如好好把握现在。她倒是觉得贺君知口中的那个女孩依旧是幸运的,至少她死后还有人在惦念。而她却连个死因都不能堂堂正正公开,到现在还被沈洵打着情深如海的旗号捆束着,死了也不得安宁。
穆湘西忽然上前一把夺过贺君知手里的酒杯,在他略微惊讶的注视下把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爱而不得算什么,总比她深情错付了一个畜生好。
贺君知被她这么一打搅,居然也没有生气,反而宽容地笑了笑,转身一掌拍开另一坛酒,拎起坛口往口中灌。
二人不声不响地喝过一巡,穆湘西的脸已经渐渐开始泛红了,眼神也变得飘忽迷离,抱着酒坛不胜酒力地一个劲笑。
贺君知酒量很好,眼中丝毫没见醉意,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笑起来的时候和她很像?”
穆湘西确实是醉得不轻,趴在桌子上打酒嗝,都忘记自己不会说话了,无声冲他执拗做口型争辩道:“我笑起来只像我自己。”
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死要面子?
贺君知将笑着又饮了两杯,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从腰间掏出几锭银子放在桌上,弹了弹衣上的酒气,又恢复成那个矜贵无比的靖平世子。
他叩叩面前的桌子,示意穆湘西赶紧起来:“走了。”
穆湘西醉眼惺忪的,看什么都是花得要命,哪能说起就起。但贺君知的声音就响在耳畔,她下意识就如雨后的蘑菇一般“呼”地跟着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