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舟目瞪口呆地垂眸看着自己胸前的血窟窿。
变数来得太快, 甚至没能留给他半点思考的时间,下一声响指已如期而至。
“砰——”
这一次是小腹的位置。
他疼得直接跪了下去。
“嬴舟!”小椿常挂在脸上的没心没肺猝然一收,神情瞬间就变了, 这辈子难得如此迅速,几步奔到他身边。
萦绕在侧的白栎壳犹在, 明明不曾打破,为什么会这样?
她百思不解。
三千年了, 除了那日的天雷,从未有过第二人能击穿她的盾壳。
而不远处的红豺见得这般状况,眼底自有掩饰不住的轻松写意, “很意外是吗?”
“其实要对付你们并不难——的确, 二位的攻守堪称天衣无缝, 但这世间哪儿有真的天衣无缝啊, 总能叫人钻到空子的。”
嬴舟摁着伤口轻轻喘气, 目光狠戾而痛苦地紧盯蓟进,视线如果能有实质,他八成已将此人千刀万剐。
“你的这个护甲, 护的是外来攻击吧?”蓟进微微眯起眼, 嘴唇抿笑,“可倘若那伤,是由内而外呢?”
小椿先还急得迷茫无措, 闻得此话,困惑的眉眼渐次舒展开, 化作惊愕与恍然。
“要怪只能怪你们太过于依赖防御术法,我从正面破不了这层罩甲,难道还不能从别处下手么?”他说着,语气轻飘飘地朝嬴舟问道, “比方说正午用饭时的一道汤面,一碗清水,一个煎饼……”
少年眉头越皱越紧,狠咬着的牙仿佛能够碎裂生铁,整个人都因愤恨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而你的鼻子,白天又似乎在市集上受了点阻碍,不怎么能闻得出异常了吧?”蓟进补上这最后一句,好整以暇地欣赏嬴舟的种种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