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汤锅以外,桌子中央摆放着尚未被烹煮的剩菜剩肉。
大部分人都已经吃饱,从桌边起身到别处去玩。桌上只剩下谢明依旧在与菜肉奋战,他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多少也不觉得饱。
沈羞语与姜莞坐在一处,看她捏着一小撮一小撮鱼食往水里丢着折磨鱼之余,又捏起自己袖子嗅来嗅去。
姜莞盯着湖里争先恐后向空中跃起争食的锦鲤又问:“怎么了?”
沈羞语嘟囔:“总觉得身上一股肉味儿。”
姜莞笑呵呵:“你将自己也给煮了?”
沈羞语白她一眼将袖子一放,知道不是自己错觉,便不闻了。她顺口同姜莞汇报:“女学的事我已经有了眉目,这些日子我亲自登门拜访那些识字的高门贵女,多亏了你的旨意,倒是人人都愿意叫我进门。
虽然愿意做夫子的并不多,但也叫我生拉硬拽来几个,算是够用。但是我一直忧心着学生之事,女院至多能管人温饱,若是愿意来此处学习之余打下手做做杂活,也能挣点银钱。
不过许多家中比起让女孩识字,还是更想叫她们为家里做活赚钱。当年在安平中就是,明明许多女人都已经从家里脱身,但依旧还有饿也要饿死在家中的。他们明知道有好起来的法子,但就是要拖累着家里女人一起不好过,损人不利己的。
哪怕你下了女人可以参加科举的旨意,也很难有立竿见影的效用。如今还是男人看不起女人,女人也看不起自己的大环境。”
姜莞将手中一捧鱼食扬了,不紧不慢地开口:“这样的环境暂时改变不了,换角度想不也是机遇?我这道女人可以参加科举的旨意一下下去,你知道朝堂民间多是什么反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