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那老人并非受车马惊吓才昏迷不醒。”薛管事语气沉重,“他是将要饿死了。”

姜琰正从外面进来,刚刚他在街上滚了灰在身上,是以也换了衣服。他根本不信世上有人会被活活饿死,尖酸刻薄:“这世上还能有人被活活饿死?那我只能说活该,蠢成这样也应该去死。”

姜莞只问:“如今情况如何?”

“人还未醒,已经喂了米糊下去,暂时没有性命之忧。郎中为他诊了脉,他身体差得惊人,大病小病都有,只是先喂了饭,倒也不好立刻喂药。”薛管事答。

姜莞点点头:“姑且救着,人醒了知会我。”

“是。”薛管事垂头应下。

姜琰蹭到她身边站着,颇嗤之以鼻:“我说了那种东西根本不是人,人哪能把自己给饿死?去要饭也不至于活活饿死。”他姿态高高在上,自以为懂民间疾苦,将他人贬得一文不值。

姜莞看他:“就是人。”

姜琰笑:“犟嘴。”

“不要将你自己往别人身上套,每个人吃过的苦都不同。你没经历过,就不要妄加评判别人。”她板着脸说教他。

姜琰听得头疼:“哪学来这么说话的,听得我头疼。”换旁人在他面前这么说,他早要杀人了。

姜莞讽他:“多念书。”

姜琰笑了:“我自打遇着你就没见你翻过一次书,你在这让我多念书,真是……”

姜莞被指出不爱看书,毫不心虚:“懒得理你。”

老人醒得比姜莞想象得要早,在她将要上床歇息前人醒了。

姜琰刚给她擦干头发,又将她头发梳顺。他看着姜莞披发的乖巧模样十分满足,诡异地生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奇妙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