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琰梳头的手不停,一梳到底,半分失态没有。他似笑非笑,唉声叹气:“是么?怎么突然就死了。”好像事情完全与他无关。
“嗯,在昨日我们去的那条河上冻死了。”姜莞语气平静,没有半分提及死人时该有的惋惜或悲伤。
“好可怕,他抓不到鱼就想跳河啊。”姜琰漫不经心道,注意力都在姜莞道头发上,“你看,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他昨天在河边还想那什么我,我不想你伤心,就没告诉你。还好老天有眼,让他死了。”
零零九听着他含笑的声音再度确定姜琰就是个变态无疑,明明人是他杀的,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看上去杀人还不及姜莞的头发重要。
姜莞不过顺嘴试探他一句,果然像姜琰这种人不会对自己杀过的人有任何反应,也可能是他压根儿不觉得孟郎君是他杀死的。
她翻动着名册,心中早有人选,只是装模作样,显得人选不过是她随意敲定。
姜琰绾髻的手法十分熟练,为她将头发统共一分为二,上层梳成各种繁复花样,下层披散开。
他从她首饰盒中挑出最贵重的发簪为她插入发间,可见他审美。
不要对的,只要贵的。
姜莞抽空抬眼看了看镜子,严词拒绝:“我又不出门,这簪子沉得要命,我不要。”
姜琰却道:“这样好看。”他很满意自己给姜莞梳得这个头,并执拗地认为这个发型就该配最名贵的簪子。
哪怕是姜莞头上这一枚,他依旧觉得不够贵重,正琢磨着回皇宫一趟拿根贵气的簪子给她戴。
“沉。”姜莞重复。
姜琰的手毫无预兆地突然抚上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