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怀瑾屈膝举匕,借力向前滑,疼得脸都绿了,刀尖狠狠捅入土龙腹部,手腕用力将其腹部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兜头淋了他一身血。

他就地一翻,平躺在地上,土龙重重落下,砸在他身旁。

土龙死了,他也脱力,完全站不起来。

他倒在血中,雨水打在他身上,怎么也冲不尽他身上的血。

怎么办呢?

相里怀瑾惆怅极了,做狗的记忆和人的记忆融合,让他现在只想骂脏话。他如今终于有了羞耻心,想到自己做狗时种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想闭上眼睛一睡不起。

但人总要学会面对,他需要先离开这个鬼地方,无论日后是回晋国还是去别的地方。而目前最好的选择是回到她身边,再想办法联系旧部。一来他需要随车队去向规模较大的城池,二来他要养伤。

想到姜莞,相里怀瑾一阵头疼,分不清是脑袋被打坏了还是因为姜莞头疼。

意料之中的姜莞没再回来。

他用匕首撑着自己跪起来,颤巍巍地将身体直立,动了动腿脚。人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没有知觉的,他已经有些浑浑噩噩,麻木地握住土龙的嘴拖着它走。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回到村子,他的模样将所有人吓坏。

彼时他已经是强弩之末,神智不清,强撑着等姜莞出现,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别怕。

大概是他现在的样子很可怕,可他并不希望她害怕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下雨把脑子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