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对村子里的家长里短并不感兴趣,依旧在为晚上住宿发愁,连捉弄相里怀瑾的心思都淡了。
崇神村并不大,一行人必须分开来住。即便是分开,也几乎是将原本各家各户都给住满了。
姜莞自然是住在条件最好的村长家中,村长甚至为了让姜莞住得舒服些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
但姜莞对占一个老头子便宜实在没多大兴趣,还是住进客房。
说是客房实在是抬举了,其规格行制莫说与安平客栈相比,便是比一开始的渔阳也相去甚远。
房间逼仄,阴暗潮湿,只有一扇被水泡发的木窗横着,但木头被泡得肿胀变形,这时候并不能打开窗户,因而房内更加昏暗。
姜莞只觉得骨头都要被这里的湿气泡沤了,又潮又冷。
房中只有一张不甚宽大的床,只容得下一人睡。床头东侧三步路是张高低不平的木桌,其高低不平的根源在于桌子有条腿瘸了。桌上斜放着一座烛台,烛台上的蜡烛还是新的,一看就是刚取来充门面用的。烛台右侧是只生锈的茶壶,壶上锈迹斑斑,很容易让人对其中饮品产生怀疑。
哪怕是清水在这壶中,只看外形也没人敢喝壶里的水。
八珍很快接受现实,洒扫庭除起来。
姜莞也实在没什么好摆弄的,又嫌弃这里脏,连坐也不愿意坐,只好去窗户那里研究那扇被泡发了的窗户。
她正长吁短叹伤春悲秋,感慨自己命途多舛,竟然沦落到住这种房子的境地,就被薛管事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