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沈羞语:“你现在知道我没骗你了吧,安平的百姓是不是很幸运的?那些不幸的,现在就曝尸在外,你也看到啦。”

沈羞语听见她这话又是一颤,有泪水从她眼尾流下。她怎么也不曾想到外面的世界竟是如此,这完全打破了她过去以往的认知,人的生命原来如此脆弱。

她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姜莞见她哭了,倒也没再多说,只是沉下脸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原本姜莞只是气沈羞语将她臭醒,又想让她看看祁国真实的一面才哄她去看马车外惨烈的现实。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沈羞语的承受能力实在太弱,竟然真被吓着了。

“郡主。”薛管事长吁短叹。

姜莞双手抱胸,满脸不爽:“你是要怪我吗?”

“不。”薛管事立刻道:“郡主怎么会有错。”

姜莞看着护卫将沈羞语从车上抬下,转了眼睛:“真胆小。叫郎中来给她看病,让她快点好起来。我可不想天天跟一个病秧子待在一起。”话里话外满是嫌弃。

薛管事答应下来:“是。”

“还有,不能换个地方住么?”姜莞纤细的手指一指不远处连成排的破落村庄,“管事,你真的忍心让我住在这种地方吗?”

她说这话时宦者在一旁竖起耳朵悄悄偷听,显然也对今日的落脚点不满。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人,吃不了苦。

“沈女郎好之前不宜被颠簸。前几日水患,如今路上许多村落都消失不见。而安平城之所以繁荣有重要一点便是它是这附近唯一的城池,这里距下一座城还有很远距离,所以咱们现在只能在此处歇息。”薛管事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