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的确难受,倒不是生病,而是受罚。

她囚禁相里怀瑾,不给他饭吃,不给他水喝。他越虚弱,系统便越惩罚她。她受雷击之罚后总是很虚弱,薛管事叫了几次郎中来也看不出什么,只能让八珍做些食补的东西给她吃好补补身子。

零零九看不下去,苦口婆心地劝起姜莞:“姜莞,你放了相里怀瑾吧,换个不伤害他的方法折磨他也行,我都怕你被劈得撑不下去。”它是真怕姜莞被劈出个好歹来。虽然雷罚只对灵魂有效,但总是被劈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姜莞:“再劈一劈我就习惯了。”

零零九分辨不出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

姜莞勉力伸了伸手指,从麻痹感中渐渐恢复,高贵冷艳地吐出个字:“蠢。”

沈羞语呆住,就见貌似虚弱的少女继续道:“你和他,都很蠢。这就是救人么?”

沈羞语握着香囊不解:“这……这难道不是救人吗?西街水深,住不得人,将百姓迁入县衙已经很难得了。许多地方官员并不爱护百姓,让官差去救人都已经很难得,更不用说让百姓住在县衙了。”

姜莞不是个会好心答疑解惑的人,但看着沈羞语一本正经的求知模样,还是硬邦邦地开口:“雨继续下下去,县衙还能再装多少西街百姓?”

沈羞语按照姜莞所说设想一下,西街已经被淹,是因为遵循着水往低处流的缘故。可如果西街满了,水满则溢,就会蔓延开来。届时整个安平城中灌满了水,县衙也逃不脱。

被自己脑海中可怕的场景吓了一跳,沈羞语脸色比姜莞好不到哪去。她抬起眼,眼中已隐隐有泪:“真会如此么?或许雨会突然停下呢……”她越说声音越小,显然对这个可能性也不抱希望。

雨只一日比一日下得紧,怎么会骤停。稍小一点人们都谢天谢地了。

“郡主,那该怎么办?”沈羞语六神无主,望着姜莞问道。这时候她也顾不上什么安平县令究竟爱不爱民如子,只想想百姓们可能面对的未来就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