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依言向后退去,嘴上抱怨:“这泥水已经弄脏我的裙子了,快些杀掉这些贼人,我要回去换新衣服。”
黑衣人听着也不由多看少女两眼。听声音这女郎并年纪不大,怎么这样歹毒,动不动就要杀人?
相里怀瑾被放开,脖子上的铁链头一次被取下,再度冲入敌阵。
两个护卫松一口气,薛管事没白疼这狗,好歹没咬自己人。
姜莞隔着湿漉漉的帷帽看热闹,背后是土垒的小山。她尤嫌不痛快,则用双手将帷帽上的轻纱掀起,露出一张芙蓉面来兴致勃勃地端详着眼前你来我往。
相里怀瑾像是从未受伤,凶狠地扑杀两个刺客。他以手和牙为武器,哪怕黑衣人的刀落在他身上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不要命地将人扑倒后撕咬,连郡主府的护卫都被他吓了一跳。
他面无表情,啃噬着其中一名刺客的脖子,血飙在他面上、脖颈、衣衫上,经过雨水冲刷,让他显得更加像只怪物。
两名护卫合力解决掉一名刺客,面对撕咬黑衣人的相里怀瑾,颇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他仿佛正啃人啃得尽兴,贸然打扰会不会被他记恨?
姜莞闻见血味儿不由得皱了皱鼻子,对相里怀瑾的野蛮行为倒没有什么畏惧,只觉得这味儿难闻,叫人怪恶心的。
他也不嫌脏,啃得真来劲。
姜莞虚虚晃了一晃,头晕了下。
本来埋头撕扯尸体的相里怀瑾突然回过头来,一张嘴鲜血淋漓,十分可怖。在他长而杂乱的头发间,一双眼直勾勾地看向姜莞。那眼墨如深潭,清凌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