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颂赢看着他，攥着他的下巴的手有些僵硬。

在这一刻他突然就觉得其实和兆什么都懂，嘲讽、戏弄、鄙视、看笑话似的虚伪的怜悯......

他只是一直在清楚地承受着而已。

柏颂赢缓缓的松开了他的下巴，心疼，却不安慰，他不知道，如果现在他稍微给和兆一个略微温柔的眼神，又或者稍微温柔的动作，和兆就能剥弃这脸上的麻木，对着他将这十几年的委屈一起哭出来。

可是柏颂赢没有，所以和兆不会。

和兆怕自己的眼泪在别人那里成为了笑话。

和兆就这么将手中的玉给攥紧，将额头抵在了柏颂赢的胸膛上。

“小玉儿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柏颂赢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房间里的蜡烛就这么燃着，烛泪一滴一滴的往下面流淌。

“你饿不饿......”柏颂赢示弱一般地干巴巴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柏颂赢起身，避开他熄了烛火，躺到了床上，在透过窗户投进来的微弱的夜光下看着坐在桌脚的和兆“偷”了一块儿点心放到嘴里，又偷了一块儿藏到了身上，然后就这么侧对着他，蜷缩着，小口啃着，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柏颂赢翻了翻身。

小玉儿......

他当然不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类似于鬼祟一样的东西，况且和兆的脑子......但是他也知道，和兆没有在骗他。

幻想出来的一个人物吗？

和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床上，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桌子上放着热乎乎的饭菜，不知道是不是给他吃的。

和兆没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