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树周围,是大片大片的彼岸花。
也许是等的人迟迟未到,她犹豫着起来,走了几步,就陷进了密密麻麻的彼岸花丛里。
如同洪水一般的彼岸花让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却还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得浑身发疼,她呲牙咧嘴的起来,把绊倒她的罪魁祸首摸出来。
——是一把白骨。
她倏然睁大了眼睛,浑身僵硬的扒开花丛,低头望去。
艳红的彼岸花下,是大片大片恐怖的白骨。
……
她一下从梦中惊醒了,额头隐约染着汗。
落地窗是开着的,灿烂的阳光照耀着她弥漫着咬痕的脚踝,苏酒下意识的把脚缩进了被子里,隐秘处黏腻的感觉让她羞耻。
房间是她这几天一直呆着的地方,黑白格子的地板交错着,铺着厚厚的雪白地毯,宽大的壁炉跳动着温柔的火花。
“做噩梦了?”
男人把她揽在怀里,声调懒洋洋的。
苏酒没吭声。
米哈伊尔也不介意,他笑吟吟的吻过她的眼睛,“来,乖宝宝告诉我,今天做了什么梦呀。”
苏酒一下又对上了他那双魔鬼一样漂亮的眼睛。
那一霎那,她喃喃说:“……很多……彼岸花。”
苏酒看见,男人几乎不变的笑似乎僵硬了些许。
壁炉在燃烧着火焰,隐约有焦木被烧起来的噼啪声,他第一次收敛了自己的肆无忌惮。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
“不害怕。”
他抱住了她,沉默一会儿,又轻声说,“别怕。”
她明明只是提了彼岸花。
他却仿佛就已经看到了她藏匿于梦中的白骨。
他褪去了那幅只会微笑的皮囊,露出了里面脆弱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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