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人?”红桦扶着座椅脑袋凑近了林霄竹一些,被寂君手拦住,他坐回椅子,一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还有人。”
“因为之前水痕大师预言过混沌的开口,我们出于保护,就把几个可疑的地方的人都迁走了。”红桦惊讶的声音扬起。
“红县二十年前就搬光了,怎么还会有人。”
“有。”林霄竹回答,“刚刚那条巷子,有一户住着位婆婆。”
“也许是人。我不确定。”他想到雨后混沌开,才邪祟四起,补充道,“在雨前见到的。”
夜刀冷冷开口,“在哪。”
林霄竹描述了一下门的大致细节。
“没人知道怎么从混沌出去。”夜刀接着说,“混沌里面,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她很危险。”
“我回去一趟,你们就呆着在这。”
夜刀拨开车锁被红桦死死抓住,“我跟你一起去。”
夜刀冷冷拨开他的手,“你们碍事。一个人反而行动更方便些。”
林霄竹皱了下眉,他想到寂君身体沉思了片刻,然后重新锁上车,“一起去吧。”
夜刀单手抹过幽黑古朴的长刀,“别蠢了。去这么多人,根本没有意义。”
“真出事了,一个都活不下来。”血顺着指尖落下,刀锋染上血,染上一种幽深的色泽,她单手一挥,一个巨大的符阵泛着深蓝的光,一圈圈转着然后缩小。
她把缩小的符阵一压,就变成了一张黄色的符咒,塞到红桦手里,语气很坚决,“红桦,你在害怕。”
“不要害怕。”她看着窗外的天,对着云巅之上脸冷笑了下,“这么多年来,是时候有一次换天的机会了。”
“我们必须要成功与外边接应。”夜刀回过头,难得温和地在红桦手上拍了拍,“你都刻意留下来陪我了。”
“装的一点都不像。”红桦假装没注意到下雨的演技,就跟菜花虫演不喜欢吃菜一样假。
红桦的任务只是驻守观察上报信息和及时撤离,而她负责留在混沌里接应外边破局,本就是个九死一生的活,还多了三个人一起送死。
红桦最笨的就是这一点,想干什么便固执地想干什么,但是从来不去思考完善细节。
比如红桦自己打算留下来,却没想着把寂君和林霄竹先打包送回去,只会顺着自己的思维逻辑不顾后果的做事。
“你根本就没想过一个人出去,不是吗?”红桦愣神地握住纸,夜刀轻轻地笑了下,“乖。等我就行。”
“你们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然后她拍了拍前座椅背,示意林霄竹开门,“别耽误时间了。”
林霄竹没开锁,车掉了个头往红县开去,单手随意地剥了颗薄荷糖吃了。红桦在后座左翻右翻不知道在别扭什么,愣是一声不吭。
夜刀从来不喜欢把事情说很多遍,但她却又重复了遍很久之前说过的话,“林霄竹,你真的很不一样。”
“我不喜欢。”她又推翻了很早之前她说过的话。
车很快挨近了圆形环绕紧抱在一起的县城,夜刀敲了敲刀背,铮铮作响,她皱着眉耐着性子开口,“你不怕死吗?”
林霄竹把车停在原来的巷口,没开进去,巷子深处阴暗又模糊,他开了车锁,“不知道。”
林霄竹也不知道活对他是一种怎样的概念,不过,他皱了皱眉,“我没打算陪你去。别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