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池多看了几眼侯泽,确认现在的侯泽不像是其他什么东西假扮的,甚至可以说侯泽看起来意外得正常,和刚刚进入副本时的状态差不多。
岳洪咽了口唾沫,看了一圈桌边的人:祝雪彤还在自顾自唱歌,阮菱和孙亦春在盯着自己,商池在玩着刀,侯泽则抱着胳膊。岳洪也不明白之前看起来还很正常的团队成员现在就变成了这幅恶霸样,最后他小声说道:“祭祀,就是……把贴身的东西和泥土一起放进木盒里,供在案上,这样那个木盒就会成为替身。大家不就是把身份的铭牌放在里面了?这不是也没做什么?”
游戏者们闻言都确认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上的铭牌的确没有了。他们之前在祠堂的时候都只注意了周围的危险,完全没注意到铭牌是不是在身上,也就无法确认所谓的祭祀到底是在祠堂那段经历之前还是之后。只是,原本在副本一开始以为有大作用的身份铭牌最后却是以这样的方式派上用场,看来不同身份对这次副本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商池的注意力却没有在那些铭牌上,他还在想岳洪说的祭祀方式,这样就和祝风清说的内容对上了,但贴身之物……
商池看着手中的那把原本属于肖永群的刀,他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这把刀会出现在一堆泥土之间了。因为肖永群床下的那堆泥土其实就是肖永群的替身,或者也可以直接说那就是肖永群。
但贴身的物品有了,泥土也有了,木盒呢?这堆泥土明明就待在床底下。
……不,不对,应该说,木盒一直都有,他们一直都待在木盒里。商池忽然想起了杂物间那些柜子的柜门设计,柜门有些古怪地是用的类似门把手的设计。而这个村子的其他房子用的都不是门把手,而是门闩,只有这个旅馆的房间才是门把手。有心对照的话,就会发现那些柜门和旅馆房间的门其实很相似。
既然那些柜子等同于木盒,旅馆的那些房间……是否也是一个更大的一点的木盒?
“他们拿这个替身做什么?”阮菱接着问道,她偏着身体坐着,目光刻意避开了面前唱着歌的祝雪彤,开始和自己的队友一同开始逼问岳洪。
岳洪有些欲哭无泪:“也不做什么,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就说是将替身献祭给神明什么的。”
说到这里,他像是怕其他人继续逼问自己,不等着他们问就像倒豆子一样继续往下说:“传说他们的祖先是避难来到这里,遇上了隐世的神明。那位神明庇护了他们,赐予了他们得以生存的一切,但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从他们之中选择祭品。所以他们就将这些替身作为祭品,献祭给神明。每当村里有孩子出生,他们就会立刻替那个孩子做一个替身供在神龛前。”
“所以这个神明就是那个邪神……”孙亦春自言自语地说道,眼神变得有些涣散,似乎有些精神不振。
“也不能这么说!”岳洪却立刻否定了孙亦春的话,甚至顾不上害怕就立刻警告道,“你不要被别人听见了你说的这句话,不然他们要生气的,这里穷乡僻壤的,出事了就麻烦大了!”
其实不用岳洪的警告,其他人就已经知道了这点。因为当孙亦春说出“邪神”两个字之后,原本笑着哼歌的祝雪彤就立刻不笑了,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孙亦春。明明按照副本设定来说,孙亦春应该是祝雪彤亲密的好友,但祝雪彤看过来的眼神却极其陌生而冰冷,让人怀疑她下一刻会不会冲上去攻击孙亦春。
而商池更是清楚,这个村子所谓的邪神,根本不是这些村民信仰的神明,而是……
他止住了自己的思绪,若无其事地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后脖子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