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前后共喝了4杯水,然后留谈韵之注意叫号屏,自己在同层溜达,促进反应。
这是令人焦虑的过程,既觉得浪费周末的大好时光,又担心检查结果;最忧心还是等叫到号还没憋足尿,得进去跟医生沟通,或许延后时会被后排的病友误以为插队,又得费一番口舌解释。
徐方亭感觉到一种失序的混乱,远还没达到能够自如处理意外的水平。
或许她一直将自己绷得太紧,事事要求一种可以自控的完美。
喝下第5杯水,她终于把肚子里的水赶到膀胱,感觉到一阵尿意的压迫。
谈韵之来电话叫她,下一个号就是她。
刚刚好。
徐方亭不由舒一口气。
终于轮到她进诊室,机器前坐着的是一个中年女医生。
徐方亭按指引躺好,掀开T恤露出肚子。
“裤子也往下拉,”女医生吩咐道,“拉到两边骨头的位置。”
“……”
徐方亭只能照做,发现松紧带压到了“发际线”,莫名有些不自在。
跟谈韵之在一起时她倒不会,床事是双向分享,检查是单向展示。
她变成了毫无人格意义的标本。
“月经推迟10天……”医生涂了耦合剂,探头开始在她的腹部滑动,“子宫内膜增厚,没有发现孕囊……”
她不禁暗喜:“那就是没怀孕吗?”
“不好说,有可能怀孕时间短,还没有形成孕囊,”医生推完探头,给她盖了好几张纸巾说可以了,“这个子宫内膜增厚有两种情况,怀孕的时候会增厚,月经快来前也会增厚,你懂吧?”
徐方亭脑袋如遭拳击,懵懵懂懂:“那怎么确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