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他不是因为药苦不想吃,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当时的他对她说,不用管,过段时间就好了。
因为,以前的每一次生病,他都是这样过来的。
没有人会关心他究竟会不会难受,更没有人会提醒他吃药。
如果感冒发烧了,甚至还会被养母嫌弃地赶出去。
浑身冷的话,就在楼道里缩成小小的一团,然后抱紧自己取暖。
他经常坐在那个冰冷冷的楼道里仰视外边透过来的月光。
直到……
那个女孩打开了房门,朝着他走来。
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沈嘉裕垂眼看着顾烟,顿了一下,然后,他忽的勾唇笑了一下。
窗外浅薄的光照了进来,照亮了他的眼眸。
他笑得清凌凌的,在那一瞬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广袤冰原上忽的照亮旅人的极光,惊艳得叫人屏住呼吸。
他眼底倒映着顾烟的脸,顾烟甚至能从那浅淡漂亮的瞳孔里看到怔愣的自己。
沈嘉裕微微垂头,刚洗过的头发划过他的额头,遮住了他狭长的眼。
顾烟看见他朝着自己这边凑了过来,张开红润的唇,然后俯身叼走了自己手上拿着的药片。
温热的舌尖扫过顾烟的指尖,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就看见沈嘉裕举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就着温水将那药片吞了下去。
他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很快就将一杯水喝干净。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