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哥哥?”
“有,叫吴宁。一直在国外待着,没想到会回来。”说起这个哥哥,吴渝的神色和语气都有些奇怪,眼珠子来回乱动,像在焦虑,又像是畏惧。
一听到“宁”,许其悦就无法抑制地联想到卞宁。
太难受了,所有的路都被封死了。事到如今他还想着卞宁,他被困在牢笼里,血肉与牢笼化为一体,他自己就是牢笼本身。
“既然这样,那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许其悦不明白吴渝的这位哥哥架子怎么这么大,迟到了且不说,还要烦请老一辈的人出门迎接。
他不清楚原因,也没兴趣去凑热闹一探究竟。
“你在休息室时没去洗手间?唉……你去吧。”吴渝沉浸在莫名的焦躁不安之中,不悦地嘟囔。
许其悦躲在厕所隔间里面,仰头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声音被关在门外,像发生在另一个世界,香熏的气味一直往人鼻孔里钻。
不知过了多久,他抻直胳膊露出腕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
走廊上,迎面而来的侍者们抬着两把椅子,这是从宴会厅撤下来的。酒店早就布置好了大厅,不应该在仪式即将开始时做改动。
许其悦与他们擦肩而过,目不斜视,没有丝毫停顿,仿佛他不是这场仪式的主人公,与此事无关。
“小祖宗,你可总算出来咯……你为什么不去最近的那个洗手间?你在哪儿呢?不说这个了,快,快进去吧,就等你了!”
盛装出席的许太太在门外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她对他使眼色,让他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