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绛颇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只见两人僵持了片刻,江鸾忽然重新坐回位置上,沉纾笑笑,以为她放弃了逃跑,却见她弯腰脱下了自己的高跟鞋,然后提着鞋赤脚踩上沙发,从靠背上麻利地翻了出去,跳下地面开跑前,她看着沉纾,咬牙切齿地说了三个字。
沉绛借着口型在脑子里把那三个字过了一遍。狗男人。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沉纾黑着脸看着江鸾逃跑的背影,又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妹妹:“少喝点。”他叫过侍应生,“给她倒杯温水,然后把桌子上的酒都收干净。”
嘱咐完,他又转身看向门口,声音沉沉:“我去追她。”
江鸾和沉纾接连离开,沉绛看着手中的热水杯,忽然就觉得四周寂静。
她将水杯丢在桌面上,身侧再次被阴影覆盖:“喝醉了?”
他的嗓音很好听,纵使已与多年前的声调完全不同。沉绛坐直身子,将视线投向他的眼睛,漆黑的眸,就像古井一般深沉无波。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谈司玄略略低下身,又问一遍:“醉了吗?”
“谈司玄。”朱唇轻启,她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谈司玄一手撑着她身后沙发靠背,身子又低了一些。
白皙漂亮的手臂忽然缠上他的脖子,精致的眉眼放大在眼前,他瞧见她的眸中水意荡漾,秋波潋滟。
看来是真醉了。
距离近到气息攀缠,沉绛仰着头与他四目相对,似乎是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出些什么。半晌,她垂下手臂,收回视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