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懿丘怔住,他语气如往常一样平淡,可她莫名觉得,这句话砸下来,像是一种无名的宣判。
她心悸不已,却又无从纾解。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静默片刻,从一大堆想问的问题里揪出这个自己最想问的。
“还不能确定。”他再次望向她,“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没有。”林懿丘抿着唇,她干巴巴地回答:“欧洲那几个国家我又不是没去过。我不需要纪念品。”
她这话语速渐快,无可避免地带上坏情绪。
以至于话落的时候,她自己都有一种恍惚感。
还剩几分钟的时候,林懿丘主动推门下车。
关门时,手下意识地停顿片刻,总怕顾承林还有什么没说完的。
可男人手搭在方向盘上,他只微微侧身:“早点休息。”和那句交代烂了的,她从未实践过的话,“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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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几日,四月底最后一场倒春寒。
校园里的樱花前几天刚开,大片粉白明媚清透,这一场冷雨,花瓣七零八落。
像是一夜之间又回到冬日的萧索湿冷。
从教室的玻璃窗往外看,阴云压得很低,一片惨淡而湿濡的景象。
林懿丘第一次在B市过春季,冻了几日,毫无疑问染上感冒。
浑身漏风似的,实在扛不住了才又重新翻出冬天的毛呢大衣。
学校课程紧,先修课的结业考试迫在眉睫。
每天白天上课、晚上钻自习室刷M大往年结业考试的真题,一天一张试卷,她不敢有分毫懈怠。
只要神经一松散下来,她总是无可避免地想起顾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