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今天布彻尔不会突然回来呢?
想到这里,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也许他会连我也杀了的。
正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口开锁的声音。我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急急忙忙从地上捞起亨特留下的夹克,搂在怀里,一下子不知道藏在哪里好;小羊也听见了动静,抬起头四处闻闻,突然一骨碌爬起来,往门口奔去,很快又摇着尾巴迎了个人进来。
“你这是干嘛呢?”
亨特提着一只灰扑扑的工具箱走进来,疑惑地指了指我抱着的衣服。看见是他,我不由得松了口气。但如果他不来的话我根本没必要担惊受怕。
我从他手里接过工具箱,把他的外套塞进他怀里:“谢谢,你走吧。”
他皱着眉,低头瞅了我一会儿,没说话。
说真的,我恨他看人的方式。我不知道亨特有多高,但是我也有五尺八,至少不算个矮子,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居高临下地看我。
“唉,好啦,”他说,把衣服丢在沙发上,从我手里重新接过了工具箱,顺带拍了拍我的屁股,“你还能爬得上椅子吗,赛德斯叔叔?”
“什么?”
我想了一会儿,脑子才转过弯来,还没来得及生气,亨特眨眨眼睛,把之前开过的那只酒瓶塞进我手里,我只能先接住它。然后他把我按到了沙发上。
因为我经常睡沙发,我的沙发买得很好,一挨上它,我就不太想动弹了。可是尊严要求我至少再挣扎一下。这时候,亨特说:“就当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躲雨的地方。”
“还有裤子和毛巾。”我说。
好吧。看在他这么殷勤的份儿上,好吧。毕竟坐着总是舒服的。就这样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我逐渐地又品出一点不对来。什么叫谢谢我给他一个躲雨的地方?那我呢?他对我做的算个什么事?我想马上把他从凳子上揪下来好好讲讲清楚,又有点担心他再说出点什么你们我们之类的疯话,想想还是算了。
亨特脱光了膀子开始干活。只是补个窗户而已,我看不出这有什么脱衣服的必要,他在卖弄给我看吗?那具年轻人的紧实的身体确实不断地吸引着我的目光。我坐立难安,想走开,又没地方好去,只好留在这里,看他叮叮哐哐地这里敲敲,那里敲敲,很快就把松动的窗框修好了。
他抓住窗户的四条边框摇晃了一下,拍拍手上的灰,转头问我:“没问题了。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