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初简单安慰了几句,却也知道现下说什么也是无益,只会让对方听着心烦,末了也只是告诉她如果有事来找自己就是,千万别嫌麻烦。毕竟却福算他半个爸的话,眼前这位夫人还得算他半个妈了。
越初带着宋衷悄声离去。
走远了些宋衷低落开口,“你知道凡人为什么会祈求神明吗。”
见越初不语,宋衷便自顾自地开口,“一种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即使努力了依然会担忧会不会达不到目标。一种是对科学技术的不信任,只要现代医学无法安全有效治愈全部疾病,那对于很多人而言,到最后便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神明。”
“科学的进步,大抵就体现在,一点点将神明从思想中剔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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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渐亮了,却福还是没从手术室里出来。肉眼可见的越初愈发焦躁,不断在走廊里踱步。雪渺还是宋衷也不敢太造次了,尤其是雪渺才让越初数落了。二人只敢小声交谈着。
宋衷:“幺儿以前生命垂危的时候,你师父也没这样吧。”
雪渺:“那不一样,那时候哪有功夫顾上着急,不都是我师父亲自下手吗。我师父都没法子,天下哪还有人有办法,着急还有什么用。”
“也是。”宋衷叹气,转头去看不远处靠着墙独自生闷气的越初,“所以现在是什么,无能狂怒?”
“大概吧。”无论雪渺印象中的他师父有多伟岸,现下的越初无非就是个稍微厉害些的普通人,“但也没什么不好吧,至少只会是担忧或是埋怨,而不是因为救不到而自责。”
宋衷:“你们对你师父的包容度真的这么高吗。”
雪渺:“彼此彼此。”
应闲璋看着越初凌乱的衣衫,下意识伸手过去想帮他整理,但也被越初下意识一巴掌打开。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