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跪在祭司祠里,面无表情的割开自己的手腕,任凭殷红的血一滴滴落下来,在石碗里积出一个小湾。
慕容笙分明看到,那个时候,他身上还缠着绷带,尚且带着战场上遗留下来的伤。
他们啊——
就这样待他。
直到手腕割开的伤口流不出血,血痂凝固在白皙的皮肤上,那人才重新再割开一处。
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做过无数次一样。
慕容笙牙关咬的极紧,却依旧看不见迫齐诏取血的人的面孔。
大抵是……那人潜意识里,不想再记起吧!
但直到对方端着那血离开,几乎跨出门槛的时候,慕容笙方才听到齐诏扭头,咬牙问询。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从一个好好的人,变成这个样子?”
“因为他是你弟弟。”
空旷的夜色里,大抵只留下了这么一句,飘飘悠悠的来回回荡。
慕容笙看着那人萎靡下来,眼底的光和温度一点点消失殆尽。
他总算明白,齐诏之所以从司马昭和变为齐诏,是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