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大惊,失声唤了一句,“您怎么了?”
齐诏忽而咳喘的厉害,但咳过之后,分明好了许多,他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拭净唇角血渍,仔细收好,神色自若,“无碍,莫与旁人讲。”
这个重病缠身的男人,似乎对生死一事看的极淡,并不在意。
这实在是一桩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兵权应该不难收,只是最近南境与战事焦灼,七皇子需得立一场威才是。”
男人揉了揉心口,站起身来,开始束发。
严楠略一思忖,点头应是,“他已经去了,想必是尽快钻空子立威。”
“你去帮一帮他吧——”
齐诏淡淡笑着,开始下逐客令。
慕容笙那边,他其实是不大担心的,这阖京都上下,众皇子之中,属他与清河最好,又添了自己跟陆兴合的关系,清河势必来了信,将大将军府的众人嘱咐妥帖的。
所以这一趟差事,着实是慕容笙领了最合适。
但这些东西,都不是危机所在,真正的危机啊——
还在别处。
齐诏缓了许久,理好衣衫,束发戴冠,独自出了大将军府。
南境民风开放,若是有女子瞧见心仪的男子,皆可丢帕子示好,齐诏容貌倾绝,虽然身形瘦些,面目苍白一些,也没阻住那些人的青睐。
没多久,他就险些被帕子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