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心脉孱弱,因此寻常时候才封了内力以保性命,可近年因为内力折损半数,身子才愈发衰败下去。”
他偏过头去,目色清泠,透出不可忽视的锋芒来:“若是先生再动内力,以至性命攸关,那我得先生以命相护,也没脸再活下去,还不如散了全身功力,随先生一道去了。”
此话一出,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齐诏愕然,心口压着的那股子怒气蓦然就散了,他身上虚软,整个人直往下倒。
好在被慕容笙眼疾手快的揽过,打横抱起,运起轻功,迅速迈入暖阁。
“你如何知……咳……”
真气散开,几乎攒不住力气,他整个人软下去,顷刻便呕出一口血来。
细白的腕子扯着慕容笙衣襟,男人眼瞳漆黑,目光有些涣散,指尖仍旧在细微的发颤,“你如何……”
“我们的内力出自同源。”
慕容笙扯了男人外袍,干脆利索的翻身上榻,将两人同时裹入被衾。
“更遑论……在这个世上,我想不出还会有其他人,如此待我。”
大抵是随着年岁渐长,心性成熟,慕容笙也逐渐明了男人步步后退的深意,分明是保护庇佑的举动,却被自己那般记恨,也不晓得……这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齐诏一口接着一口的呕血,妄动内力过后的反噬来的很快,他几乎能够感觉到经脉寸寸炸开的剧痛,由丹田升起,直入四肢百骸。
最后一直汇聚到心脉。
但很快,就有一股子极其相合的内力从后心涌进来,慢慢汇入经脉,引着四处乱撞的真气归位,以穴封之。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诏整个人才瘫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