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没再说什么,大步抱着齐诏跨入殿内。
这人弓着身子,脸色发白,手掌一直抵着心口,眼睛也没什么焦距,明显是尚未缓过来。
他忍不住牵了牵唇角,恶劣的心思突然漫上来,将齐诏放在榻上的时候,在他耳畔停了一瞬。
“先生可要保重身子才是,学生在外这十年流离的旧怨,可是……还没报呢!”
男人顿了顿,漆黑的眼瞳恢复了一点焦距,神色却柔软下来。
他得了慕容笙内力相助,心口舒坦许多,沉默半晌,攒了些力气,似是想说些什么,但一张口,就是剧烈的呕吐。
“咳……呕……”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慕容笙,伏在榻前,吐的天昏地暗。
本就没吃什么东西,他吐了些胃液,混杂着丝丝缕缕的血丝。
猩红到刺眼。
慕容笙这么一望,目光一滞,再多的恶劣心思也生不出来了。
他再讨厌齐诏,也没想过弄死他。
这么多年下来,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磨着牙去骂齐诏,来表达自己恨他恨到咬牙切齿。
本来是尊荣无上的皇子,只因为对自己的先生生出那般心意,就要遭受这样的对待,发配到离山那样鸟不拉屎的地方,还学艺?呸!
简直是受尽折磨!
但这十年来,也不是没有收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