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床头的病人面色很苍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一贯挂在唇边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薄迟眼皮都没抬道:“我没得绝症。”
“那也差不了太多了吧,”宋瓷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都快把我那俩孩子吓死了。”
当席岳在雁清山上鼻音颤抖疯狂咳嗽地拨通经纪人的语音时,看着屏幕那边挤成一团面色一个比一个煞白的大小明星,宋瓷一时之间都没能分清,到底是哪位不幸人士于当下犯病了。
薄迟再一次强调:“只是胃溃疡。”
宋瓷补充:“让你一年住五次院的那种。”
薄迟噤声了,宋瓷满意地扬起下巴,但再开口时语气还是不由自主地又委婉了起来:“我真的不懂你,既然那么讨厌任总,逼得人家答应你的要求,也成功报复到了仇人的儿子这么多年,为什么你现在还要回来,继续招惹……”
“我没有想报复他。”
宋瓷眨了下眼睛:“什么?”
薄迟认真地、一字一顿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任因。”
“……”宋瓷不自在地侧过了头:“知道了,对不起。”
哪怕是到了这种地步,薄迟依旧可以教养很好地回答“没关系”,顺便还纠正了一下经纪人的用词:“说‘仇人’有些夸张,我的‘仇人’和席招他们对付的是同一群人,任先生是那些人的‘帮凶’而已。”
宋瓷期待地问道:“那就是说你可以原谅他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