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大约就是一块砖吧,哪里需要就搬到哪里。
“没关系的。”
夏之竹帮席招摘下没有度数的防蓝光眼镜,伸手在人家眼前调皮地晃了晃,手被捉住,他便微微笑着顺势摸了摸席招的睫毛,无比认真地陈述事实:“你的确是我的资本啊。”
他表现得太好了,席招想。
哪怕错误的心理暗示一度让夏之竹陷入过不止与V相关的挣扎,可一旦建立起另一个积极的心理暗示,夏之竹便可以迅速地从彷徨中自己走出来。
席招垂下眼皮,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或许是一直以来夏之竹在自己面前留下的印象太过温和无欺,他几乎无法想象为什么会有人忍心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这样一个干净得像是一张白纸的人。
好在夏之竹真的和他的艺名一样柔韧,哪怕被蹉磨成了一团,展开时仍然永远是平软舒展的。
他们都是刚刚才知道的吧,原来这枝竹子造出来的不是白纸,是白绢。
而建立在竹子心中的那道积极的心理暗示,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
夏之竹拿起刚刚从橱窗里取出的那只狐仙面具,在脸上玩闹似的放了一下,又拿了下来。
“V来的时候,我并不害怕,但我潜意识里知道,‘不害怕’是一个危险的同化趋势。”
夏之竹告诉席招:“而在意识到危险、在原本理所当然的一切变得陌生的一瞬,我听到了你的声音。”
周围都是气泡在咕嘟嘟,只有席招拉他出水,告诉他,张嘴呼吸。
他抬手将面具歪歪斜斜地戴在了席招的头顶,向后靠了靠,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会儿,又笑着低下头,环抱双腿,侧脸搭在膝盖上,自言自语般开口。
“而且啊,我有这个病,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