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招握着手机“嗯”了一声。
通话那端男孩子的声线不由自主地轻缓了些:“那你去看妈妈了吗?”
席招顿了顿,虽然幅度很轻,但还是点了下头,轻声回答:“去了。”
突然间“辞掉”星言的工作,一瞬间由总裁变成“无业游民”,席家上下很是为长子长孙震了一震。
席招对此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今天一家人聚餐,父母也意外地没有询问,只是在一片死寂的午餐之后,付郁再一次提到了何家的大小姐。
上一次她想让儿子与何莳相亲,席招直接把家里的阿姨开了,那之后付郁很是消停了一阵,如今约是觉得席招四下无援,她心思竟又活泛了起来。
但得到的答案还是一句“没空”。
丈夫打哈哈建议不妨让席岳去见何家小姐,误触雷区,二儿子还没来得及表态自己对冯珈的忠贞,付郁已经掀了碗筷转身离开。
她总是这样,闹得天翻地覆,理一理被争端弄乱的发梢,转身又可以留下优雅娉婷的背影。席招坐在楼下第不知多少次目视她头也不回上楼,再一次如往昔沉默地垂下眼皮。
离开后,他久违地又去见了赵初和一面。对方还是老样子,十句话里只有一句和正经事有关,剩下的除了八卦患者恋爱就是八卦患者恋爱,逼得席招终于忍无可忍问出了困惑自己已久的“你的行医资格证是从天桥下办的吗”。
没想到的是,这句话换来的却是对方愉悦至极的哈哈大笑。
赵初和说:“恭喜你,会挖苦人的席先生,你找到的解药比这间屋子里进行过的所有脱敏疗法都要更加有效。”
席招以前也会挖苦人,但通常只针对故意招惹的俞见一,且字数极少。他没兴致也从心底抵触与他人发生非必要的交谈,但在刚才,这位社恐患者很明显地进行了一次嘲讽,并且为此获得了医生的大加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