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短暂地离开星言一段时间。”
其实什么都不告诉夏之竹也没什么,席招习惯了单枪匹马作战,无声无息解决一切,若非傅尹微当初将他请来便是为了收拾眼下的残局,席招连之前向高层们的宣战都不会做。
他不习惯倾诉,而这是第一次,席招觉得他或许可以和另外一个人分享自己的一切狡猾与不狡猾。
“知道星言为什么叫星言吗?”
夏之竹回想着从前听过的传闻,试探着答道:“因为傅女士的先生叫顾言,儿子叫顾晨星?”
席招点了点头:“那颗星星,现在正坐在我的椅子上。”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那里马上就是他的椅子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自然界的很多动物非常擅长预知天气,个别植物也是。哪怕无窗的砖砌墙壁和混凝土钢筋将室外的天光遮蔽得严严实实,让人根本瞧不见天上厚积的乌云,夏之竹仍然像察觉到什么,轻声问道:“要下雨了?”
席招“嗯”了一声,忽然被小学生附身了一般,举起双手在夏之竹额顶搭了个三角形的“伞”。
他眼底含着浅浅的笑,说出的似是一句情话,又更像一句承诺:“但愿夏之竹永远不被打湿睫毛。”
夏之竹的脸突然红了。
他想起昨夜他红着眼眶泫然欲泣,席招俯身吻他眼睫,温柔地安慰他,但哄着哄着,这人便心猿意马地失了初心。
夏之竹被他磨得难熬,难得生了报复心,嘴唇贴上对方紧阖的眼皮,抿住那长到离谱的睫毛,凶巴巴地扯了一下。
幼稚且毫无用处的报复,而且因为力气太小都不知道席招察觉到没有。
但无论席招记不记得此前,他此刻望着夏之竹,眼底的温情都毫无促狭之意,只余温暖。
距离十分钟结束还有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