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夜色中捏住男人的领带,下拽着贴上俞见一的唇角。
“人做不了,可以做狗啊。”
成年人的世界可真复杂。
鹭江西岸,推开年轻男孩乱七八糟的公寓大门,踢着一路的限量版球鞋走进摆满乐器的工作室,席岳在电脑前点开了夏之竹在方才发给自己的邮件。
《夏天去死》的题目被好学生精准扣题创作,而男生的歌声如此温柔低蘼,让他闭上眼睛,便似要一头栽进知名不具的梦中。
你的家在哪里?
Sean问踌躇不前的夏之竹。
他说,写歌,就是记录精神的家乡。
夏之竹找了很久很久,他的家究竟在哪里。
燕城是阮觅的故土、是他从前落脚的地方,但如今却早已成了异乡。
江城也不是夏之竹的家,大阪更不是。
可是今夜,当躺在心上人的身边,听着被夜色包裹得越发低磁的男声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为他读起小学生语文课本《小蝌蚪找妈妈》中的念白时,夏之竹忽然觉得,他好像终于循着故事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晚安,席先生。”
床头灯灭了,席招在起身下楼前俯身用鼻尖蹭了蹭男孩的额头:“我说过什么?”
夏之竹一字一顿地回答他:“晚安,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