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燕宁被他拉着手,就老实下来,他看秦鸿风言笑如常,知道自己的确没伤着他,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担心起来,“在谢府的是什么鬼怪?颐越一个人在府内,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还是回去看一下吧。”

秦鸿风面色不改,淡然地回,“不会的,他是最安全的,自有人会护着他。”

燕宁一怔,“是来买画的那个人吗?”

“你认出了?”

燕宁说,“很难不记得啊,他从前就是悬在王位上头的一把铡刀,随时随地都可能落下来。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也没有死,还回到了这儿。可他如果没有死,谢琦湘当初向我献的人头又是谁的呢?”

“你怎么知道他没死?”

燕宁有些惶惑。

秦鸿风笑笑,“别管他们了,你只要知道燕昭洺不会伤他就行了。”

燕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其实不止这些,我还顾虑别的事,总觉得很多地方没想明白,想再回去看看。”

秦鸿风挑了挑眉,“哦?哪些事情?”

“比如殷娆说的那些话,她那晚用了这么严重的词,依我对她的了解,她绝没有这么恨我。而且,她那时候好像不在看我。”燕宁皱了皱眉,“在谢府的时候也一样,我的确是失足才落水的,她如果真的要杀我,有更多一击毙命的方法,为什么要这样麻烦?以及酒楼里碰到的母子,那女子在一个劲地让我走,城里有什么让她畏惧的东西?所有这些碰到的人,她们似乎都想要告诉我些什么,只是畏于什么,没有说出口。”

秦鸿风身形僵硬了一下,面色似乎有些不悦,“不要再管那座城里的事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既然已无可挽回,困于往事没有好处。”

燕宁听他说得毫无回圜余地,也没有勉强。说来也奇怪,他记忆中桩桩件件的确鲜活如亲身所历,每一个细节都一清二楚,却总像隔着一层蒙昧的纱,像在听一场动情的戏,他忍不住婆娑落泪,却还像是旁观他人的故事,只是被牵动了情绪。

唯有身边这个人,他不由抓紧了秦鸿风,是切切实实陪在身边的,能让他感到真实。

第35章 道士

到了午时,日头最毒的时候,马车停在一处茶亭。破旧的旌旗褪了色,无精打采地垂在栏杆上头,下头拴着几头瘦骨嶙峋的老驴,大都套着板车,有气无力地嚼着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