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这两个史家,一个手里管着宁州附近几个州府的全部瓷器往来;
另一个则在江南坐拥茶园千亩,南境这一带甚至是和敌国黑市上的茶叶都是从他家过手。
一瓷一茶,均是肥出油水的大买卖,因此两边分了家之后,便算是在十三世会里占了两个席面。
而这两家,生意上与须家都有紧密牵扯,必定是听秦亭的指挥办事的。
果然,两个史姓家主立即起身,朝着秦亭的方向抱拳,意味不言则明。
秦亭原本微微垂着的头,就这么抬起来了一些:
“小县主,您喜欢把话说透是吧?那好。”
她莲步轻移,小扇抬起,学着刚才卢菀的样子,用那柄扇挑起卢菀的下巴,语气轻薄又残忍:
“今日若教你开了这宵禁,开了你那所谓的不夜街——我秦亭在宁州这十多年,就算白混。”
卢菀哼笑。
她也不拒绝这调戏,反而顺着她力道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眯眼:“这才两个,你急什么?”
秦亭目光一转,落在崔家家主身上:“崔世侄,你家后院前日里抬出去那个……”
原本还在观望的崔家家主猛然抬头,冷汗涔涔而下!
他家有位贵妾,原就是须家帮忙使用了一些非常手段才弄进门的;
昨日自己家里那个妒妇发现她怀了身子,竟然生生将那贵妾灌红花水,将人逼死了!
连夜裹着白布扔出去,做得极为隐秘……这,秦大娘子的消息是不是也太快了?
若是叫她拿住了这人命官司,往长公主身前一告——
听闻长公主平生最恨这种欺辱妇人的丑事,若叫她知道,自己岂能还留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