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菀哼了一声,继续挽袖子:“那小花兄有何高见?”

“庸思宁——你见过吧,庸南那个小小年纪就天天板着脸的儿子。”

花修明抬手一指:“此刻就在宁州衙门。我呢,辛苦一趟,帮你送个信,叫他带着衙门当值的兄弟们喊打喊杀地冲出来一趟,就说是抓梁上小贼,你混进他队伍里,叫小思宁找个借口将康宅那附近的人家都敲一遍,你看准机会回家去就是了。”

“不错不错,不愧是在花大将军手下讨生活的。”卢菀收拾停当,里衣挽得干净利落,便于行动,外袍这么松松散散地一罩,将内力光景遮了个严严实实。

花修明就见她两手扯住外袍的衣领一拉,露出漂亮的肩颈线,还有恰到好处的锁骨,而后将刚刚束好的发带一抽,小神女登时成了惊悚故事里要从水井里窜出来的小艳鬼。

“太守儿子带队出来捉贼,自然没人敢朝官兵下手,”

卢菀:“黑夜又混乱,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的,也不如何显眼。而且就算明天有人散播谣言,一来我能大早上出现在家里;二来既然小思宁出面,就说明庸南根本不在家,流言便能不攻自破;实在是一条万全计策。”

花修明:“那你这是在作甚?”

“那样我虽然安全,”卢菀目光一转:“却会白白浪费这次机会。”

花修明无言地看着她将头发抓得乱七八糟:“你管这叫机会。”

继母下了迷药将她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亲生父亲知道后不但不给她做主,反而要为了脸面除之而后快。

“我正愁不知该如何发作,他们夫妻两个,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卢菀站定,对花修明仰了仰头:“小花兄,你认定我不够格和花修明合作,就因为我不是世家子弟是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花修明:“不过要是你能白手起家站到宁州的顶,我也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