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没了声,车速却是不减反增,呼呼风声擦着玻璃窗而过,仿佛是在给她的生命计了个倒计时。
“确定要从这里下?”他说话总是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懒散,“这里是郊区,下了车我不保证你们的安全。”
沈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是郊区,她看见了,窗外一片黄沙,路上行车极其少。
她想说,要不,眼一闭就继续走吧,还没发出声来。
突然,车子拐进了一个匝道,“磁啦”一声,停了。
沈年一惊:“坏……坏了?”
预料之内的没等到他半句回复。
沈年看到他低着头在驾驶仪表台下方的储物盒一顿翻,翻出一样就扔到驾驶座上。
先翻出一把黑色的水果刀,刀尖还满是顿口。
紧接着,又掏出一个透明宽胶带来……
“哥哥。”林家傅没忍住,“我想尿尿。”
“那边。”那人看都没看他,指着窗外,“一次五十,交了钱再尿。”
路边立着一张手写牌:此处不准大小便,违者罚款五十。
半晌后,一只肉墩墩的小手颤颤巍巍的伸到前面来,攥着一张崭新的五十元。
“……”
那人终于从雷打不动的状态回过神,破天荒的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
紧接着,一道黑影落了下来,沈年抬眼,瞥到了一只胳膊。
手腕很细,露出来的半只胳膊掉了好大一块皮,从那个惨烈程度来看,应该是最近两天才受的伤,只不过丝毫没有做任何的防护措施,像是二次被擦伤过,看上去触目惊心。
与他这胳膊相比,他还是很爱惜他那张脸的,好歹贴了两张夸张的创可贴。
沈年视线稍稍上抬,停在了他伸向自己的那只手。
手指很长,骨节分明。
手里拿的……是张身份证?
“拿着。”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