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程迦看见,朱宇又靠近了她,他递给阿释一颗物什……他坐得太远,看不清那是什么,但心里倏地生了不妙的感觉,他看到阿释的脸色,也变得极差,但阿释依然接过了那东西,然后对朱宇笑了。
程迦了解弟弟的笑容。
弟弟因为长相貌美的缘故,总被人指指点点,还有人曾夸过他,若是笑了,定胜倾城女郎,因此他不爱笑。
他若平白无故笑了,有两种原因,一是因为他心情极佳,二是因为他想杀人。
朱宇对她,太过执着,这让程迦非常不满。
他乃是周雍的贴身侍卫,周雍是他父亲的拥趸,照理来说,他们是一个阵营的人。
但朱宇对她紧盯着不放,这让他开始考虑,是否自葬一棋。
这时,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打断了他的思路。
弟弟,把她提到怀中,将那玩意儿塞进了她的口中,接着,扣住她的后颈,吻了上去。
那一刹那,程迦险些将手中银筷捏碎。
聪慧如程迦,瞬间猜到方才程释喂她的东西是什么,还能是什么,在这种污秽之地,除了相思子,还能是什么。
程迦看见了她的挣扎,这无力挣脱的举动,给了他后脑勺重重一记闷棍。
她不愿意。
哪一刻,他想起了父亲的教诲,只有得到权力,才能得到一切。
他恨,恨自己手中无滔天的权势,不能将自己的那朵小牡丹,牢牢困于五指间,将觊觎的人的眼都剜出,将伸手亵渎的人都杀了……
他握紧右手,的指甲狠狠扎进了掌心肉中,心脏抽痛着,在短暂的窒息后,吼中呕出了一口鲜血,他不能泄露对她的爱,就连此时的失意也不能泄露半分,他盯着不远处的紫玉盘,数着花瓣千重,将口中的鲜血咽下,松开了青筋暴起的右手,默默收拾了身体上的狼藉。
有人凑到他耳边说:
“原来令弟也是个爱好美色的普通男人,我之前还听说过,有人给他送美人妾室,被他用鞭子赶了出府。”
“听说这女子是你的……世子,您真的不介意?”
程迦拿起酒杯,银盏上倒映着月光,还他隐约的缩影,只是看不清楚表情罢了,“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为何介怀?”
旁人大笑着他的君子大度,这话好像一把磨得锋利的刀,直插他的心脏。
阿释那边,终于肯放开她了。
相思子似乎发作了,阿释将她打横抱起,离开了此处。
周雍见程释猴急的模样,大笑道:
“王侯皆为牡丹贫,诸位瞧瞧,价值连城的牡丹,却被这年少轻狂的风流子,给生生抛弃了。”
众人也笑着附和,“我们是俗人,只能欣赏牡丹,欣赏不了美人。”
程迦却再也坐不住。
“父亲最爱牡丹,弟弟实在不像话,我去抓他问罪,为了女人耽误正事。”
旁人正想劝他,风流一刻值千金,他已起身退去了暗处,消失无踪了。
——
程迦出了门,三娘也跟来门外。
她面对程迦时,格外恭敬,跟他说话时,一直低着头:“世子。”
“阿释去了哪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