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会不会来凉州参加这里的寒食节,于是带着受伤的将士前来凉州城养伤。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漱滟!”崔文灏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你还好吗?”
程迦觉得他笑得不安好心,冷冷反问他:“能有什么事?”
“你的胳膊还好吗?”
程迦懒得理他。
“漱滟!”崔文灏这人,死皮赖地又大喊一声:“你带纸笔没?”
程迦皱眉,“做什么?”
“我给你带了一个人,你肯定会画她,然后为了报答我,把画送给我。”
“我不画人。”程迦低头,正在研究凉州的地形图,想也没想地回答他。
“是吗?那你睁大眼睛瞧瞧,把方才说过的画再跟我说一句!”崔文灏见他不理自己,嗓门越发地大:“漱——滟——!”
程迦被他的大嗓门喊得不胜其烦,终于抬头。
只见崔文灏对他笑得如花似锦,得意洋洋,然后往旁边一让,把身后挡住的人露了出来。
那人戴着帷帽,长长的帷布挡住了上半身,露出了清雅的青色裙摆。
这颜色,让他一时愣住。
因为他想到一个人。
方才在进刺史府邸时,崔文灏跟兰言诗交代,“公主,待会你先别出声,藏在我身后,我怕漱滟见到美丽的女子,我怕他要强,强行装作没有受伤的模样。”
兰言诗信了。
但在崔文灏开口的那一瞬间,她觉察到了不对劲,为何他的语气,如此轻快……漱滟哥哥不是身受重伤吗?
而且崔文灏丝毫不提他的伤情,反而一口一个画……她是被骗了吗。
骗她有什么好处呢。
她感受到了程迦的目光,摘下了帷帽,看着他的眼眸,叫了声:
“漱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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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摘下了帷帽,露出了清绝冶丽的容颜,一身青衣,在风中微微拂起,似一朵遗世独立的芙蕖。
心思缜密的崔文灏,发现了程迦看见兰言诗时,一瞬间眼中闪过的悸动,同为男人,他自然能看懂这是何意。
想想程家与兰家的针锋相对的关系,他好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你怎么来这里?”程迦问她。
兰言诗把帷帽递给蜜心,对他解释道:“我来替祖母卖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