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程迦的产业之一,但她今天就没对他说过实话,所以他决定也骗骗她:“所以要我们偷偷去,不仅要偷偷去,还要翻.墙去。”
她惊呆了。
“这…这真的好吗?”
在她面前,他的笑容褪去了完美伪装,肆意而随性,“是真是假,娉娉自己定夺。”
凌云台在半山腰的位置,想要达到那里,要经过香山小道。
两人并肩而行,走速缓慢,多是他迁就着她。
这山里樱花遍野,微风徐来,樱雨飞舞,让人出神。
“漱滟哥哥,这衣服你何时穿过?”阿树拿给她的时候,她就觉得眼熟了,但一时半刻又记不起在哪见过了。
“我刚回洛阳,进城那日穿过一次。”
他这么一说,她想起来了。
他进京那日,万人空巷,也是这样的樱杏满天,她坐在琴房二楼,好奇又懒散地等待着,直到一袭白衣映入眼帘,从此铭记一生一世。
兜兜转转了一生,没想到这衣裳今日竟然穿到了自己身上。
他见她微微出神,开口道:“娉婷,听说洛阳的花神很灵验。”
她好奇问:“漱滟哥哥,你有愿望吗?”
“有。”程迦看着她,“我的愿望是,娉婷对我真诚,不要欺瞒我。”
兰言诗睫毛一颤,难道,程迦知道了自己告假三天的真相。
“娉婷知道如何许愿,愿望才会实现吗?”
她摇摇头。
这时程迦从腰间拔出了他喜欢随身带着的佩剑,对着自己的头发割掉了一段,然后走到了一棵樱树面前,将它绑在了树梢枝头,他回头对兰言诗道:“如此便能实现。”
他的举动让她愣在原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了一个简单的心愿,就割掉一段长发,这让她内心备受煎熬。
她终于鼓起勇气,抬眸望着他,对他说:“漱滟哥哥,对不起,我骗了你。”
他静静等待她说下去。
“其实没来的那三天,我…我没有生病。”这句话说出口,她如释重负。
“为何不来?”
“因为阿释受伤了,我在家里照顾他。”
程迦没想到,她会直接把真相告诉自己。
“阿释怎么受伤了。”
“他被红袖公主抓去了,受了重伤,不能动弹,他曾救过我的性命,我没法丢下他。”
程迦懂了,南亭侯那回,她觉得自己欠他一条命。
“娉娉,你可以一开始就告诉我实话,阿释是我府中出去的人,我怎会因为你看重他的性命,就责备你?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知道了,我错了,我发誓下次我一定不会对你说慌了,好吗?”程迦回想起那度日如年的三天,颇带怨气地继续道:“我以为你病了,我却不能去看你,我心里很着急。”
“你大概不知道,在普渡寺,你病的那次,我命阿释送丹药去给你,但却被你母亲拒绝了。”
“我很关心你,娉娉,你知道吗?”程迦见她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又说:“还是你不需要我的关心?”
“是了,你是大长公主和兰大人掌心骊珠,是被从小悉心呵护长大的公主,万千宠爱,我程迦算什么东西,怎敢奢求你……”
“我需要!”她的眼眸因为他这一番自嘲,变得红红的,“我需要漱滟哥哥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