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微风细雨,洗净尘糜,清晨的空气凉爽剔透,吸一口沁人心脾。
文靖安按往常作息起床,今日陈三娘有特别叮嘱,他出门慢了些,已经到了卯正首刻(6:15),但并不打紧,经过这两年风雨无阻的晨跑锻炼,他的身体已比同岁小孩健壮得多,三刻钟能赶得及到私塾去上辰时(7:00)的早课。
李童生照例在私塾门口“点卯”,衣冠不整的,嬉笑喧哗的,迟到误课的通通打手板。
等到文靖安时,李童生特意交待:“早课你不用上了,来学厅一趟。”
文靖安应下了,恰好他找李童生也有事,便到学房把背箱放下,从里边取出陈三娘出门时给他包好的布袋,到学厅去找李童生。
李童生早在等他了。
文靖安将手中的布袋放到李童生面前的书桌上,说道:“夫子,学生进私塾已满两年,这是新一年的束脩,我母亲嘱咐我带过来。”
李童生点了点头,但没有把束脩收下,反而是给文靖安推了回来。
“不必了,这束脩你带回去。”
文靖安不解:“夫子您这是?”
李童生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回忆道:“你是元景九年五月初二入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