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梁实处于自闭阶段,现在唯一有交道的,也只有常顺。
周谡回了趟寨子,丢了把新做的木剑让儿子出去耍,人站在窗前看着儿子在院里耍剑,一边分神听常顺发牢骚。
“这人就是榆木疙瘩,不就是死了爹,寨里几个兄弟没死爹死娘死媳妇死儿子的,不都熬过来了,不说别的,就说二当家你---”
后头的话在周谡一记冰碴子般凉飕飕的目光扫视下强行吞回了肚子里。
“是死是活,随他,以后别管了。”
一个男人,颓丧了一年,还不能振作起来,也别指望他能东山再起,成多大的事。
回到幽州,周谡单手托起儿子,任他在肩上翻来翻去,看着一旁产针引线,为他做衣裳的小妇,心里头有多暖,自不用提。
“你当初就不该救他。”
周谡随口一提,周窈从中听出别的情绪,笑了笑道:“哪能见死不救,就当为小馒头积福了。”
何况,当时直觉告诉她,留着梁实,还有用。
男人那一趟回京,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与太后又是为何闹翻,还有那蛊,又是何时中的,兴许梁实那里能找到答案。
毕竟,男人记忆错乱,许多事仍未想起。
但这些事,又很重要。
“一辈子还长,他总会想通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梁实落到今日的地步,是咎由自取,但愿经历生死后,能幡然悔悟。
周谡沉默,未置可否。
任由儿子折腾了一通,他拍拍儿子屁股放小崽子下去,去外面找桂喜要吃的。
“不去,要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