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身子也是一僵,贤贵君的手却软软的垂了下去,长长的袍袖滑落,露出他也握着一只匕首的手,那匕首的尖也刺入了女皇的身体。

君后一惊,大声道:“救驾!!”

他忙跑上去,女皇现在可还不能死呢。

顾锦恪也没想到贤贵君还能这样绝地反击,她的手动了动,最后也做仓皇状,跑了过去:“来人,救驾!”

不过女皇先下手为强,加上贤贵君受了重伤,刺杀的位置并不准,力气也不大,并不致命,但对女皇来说也很严重,她之前已经病了好久,身体虚弱的很,刚才能够跑下榻来杀了贤贵君,还是全靠贤贵君刺激的,现在力气一松,又受了伤,整个人软软的就往下倒。

贤贵君最后弥留的时光,目光里看到的就是女皇往他身上倒下来。

他神情恍惚,似乎又回到了初初嫁给女皇的那一年,他第一次见自己的妻主,就是洞房花烛之夜,好看的少女掀开他的盖头,见了他就是一笑:“你生的真好看。”

而他,一见倾心。

他弯了弯唇,轰然倒地,没了呼吸,女皇倒在了他身上。

皇宫里霎时忙乱起来,女皇到底撑着一口气,下旨道:“太女,清君侧!一切行事便宜!”

顾锦恪就等着这句话呢,太医已经慌慌乱乱的跑了过来,给女皇上药包扎,又给女皇喂了药,等到一切完毕,她们退了下去。顾锦恪也想出宫去看看,顺便把三皇女解决了,她起身欲走,没想到躺在床上的女皇拉住了她的袖子。

顾锦恪一怔,随即回身:“母皇还有什么要交代儿臣的吗?”

女皇的唇嗫嚅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她打量了一下顾锦恪,最后手慢慢的松开,脸色都灰败了一些,其实她想问问,顾锦恪相信了贤贵君最后说的话吗?她也想让顾锦恪留顾锦绣一条命,可是她的嘴唇蠕动,最后还是说不出来。

可是看她这样的神情,也许是血脉作祟,也许是母女连心。顾锦恪忽然就福至心灵的懂了,可是多可笑呀!

她看着女皇不断蠕动的唇,那些压抑了的恨意,她原以为已经平息了的,此时又翻腾而上。

她原本是想相安无事,给女皇留些体面的,只是现在她不想了。凭什么呢?她的唇角轻轻勾起,和女皇如出一辙的凤眼里都是清冷:“陛下!”

她喊她,女皇听着这句称呼,却是如遭雷击,顾锦恪还嫌不够似的,弯唇笑道:“我懂陛下的意思,是想留三皇姐一条命是吗?放心,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