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笑道:“你叫郭嘉,是阳翟郭氏的子弟?”
郭嘉扬了扬下巴,好奇道:“那又怎么样?”
“文若说你很有才学,今日一见,倒不觉得印象如何......”
陈群听着这话语气虽然不太对,但是并没有什么火药味,郭嘉也知道,于是一点也不胆怯,反问道:“你与他并不相识,上来便来考问,不觉得很失礼么?”
戏志才听了之后,反而笑了起来。“以前不相识,现在不就相识了么?我们现在,不也是可以做好友吗?”
陈群点点头,转头给郭嘉顺毛。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心里暗笑,以后不知道谁和谁的友情更深厚呢。偏偏都是两个有着“负讥之名”,一个是日后的怪才,一个是鬼才。
“志才似不是许县人氏?”陈群道,后者点点头:“家住颍阴,听说学院先生博学,特来求学。”
“原来如此。”
“我还有一问,不知可否为我解惑?”
“杜周曾言:‘三尺法,安在哉?前主所是著为律,后主所是疏为令,当时为是,何古之法乎’[1],你以为如何?”
陈群沉吟不过一会儿,说道:“我以为,此乃杜周以此作为窥察君主意图,肆意曲解法律办事的借口罢了。”
“虽律法未有一直能沿用的,然为民为国乃法之宗旨,并非为了迎合一人。”
戏志才钦佩道:“你竟如此敢说,我倒是佩服。”
“古往今来,能明白这一点的极少。陛下尚且不能把控朝政,□□治国,此等言论何足喂他人所知?”他淡淡说道。
“原来如此……”
陈群没有再说话,他对着戏志才行礼离去,忽略了郭嘉一直拽着他衣袖的手。
待行至路上,陈群正想起来要与郭嘉说话,却发现他方才一路上是出奇的安静。
转头一看,他一张脸笑意少得可怜,倒是有几分生气的模样。陈群拍着他的肩膀,关心道:“嘉弟为何冷着脸?”
郭嘉脸色慢慢好转,少见的露出小孩子常有的稚气,语气差得极其幼稚:“阿正方才只顾与新友相谈,忘了我这个老友了?怎么还问我为什么生气?”
陈群心里一边笑他幼稚,又只好轻声安慰他,知道郭嘉的脸色有阴转晴,两人走到要分离的地方,郭嘉问了他一个问题:“阿正,我可是你的最为要好的好友?”
陈群莞尔一笑,点点头自然顺着他的意思说是,那人像着方才一般扬了扬下巴,嘴里嘟囔道:“我想也是,谁叫咱们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呢!”